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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桑梧秋一脸惊喜,“是!父皇!”

人群中,看清承桑梧秋样貌的承桑溪亭眉头微蹙,抿唇,若有所思。

“四殿下。”

承桑溪亭回神,见周遭大臣走的差不多,见眼前太监,他谦逊道,“公公唤我。”

胡一眉眼一弯,笑道,“老奴胡一,是太子殿下的人,得知四殿下回京,太子便派人修缮了四皇子府,命老奴带殿下过去。”

承桑溪亭了然,笑道,“有劳公公。”

“四殿下客气。”

胡一带着承桑溪亭在宫内转,路过带锁的宫殿,他顿住脚步,问道,“公公,为何这宫殿落了锁?”

胡一赶忙说道,“殿下,这是先皇后居所……您看……”

承桑溪亭点头,“走吧。”

太子府跟四皇子府仅隔一条街。

胡一说道,“太子殿下嘱咐,殿下若有什么难处便可找他。”

“多谢。”

“四殿下客气。”

推开大门,亭台楼阁,寒青包围四周,杨柳自然而然吹入流水,亭台水榭,黄石假山,流水曲径通幽,带着很明显的扬州风格。

承桑溪亭眼前一亮,白墙灰瓦,花木石山繁多,曲水、溪流、池塘清澈见底,格外清新雅致。

他一言不发,由着胡一带他逛王府,逛完整个王府,承桑溪亭给他塞了一袋银子,“今日多谢公公,这点心意,还请您笑纳。”

胡一赶忙摆手,“殿下真是折煞老奴了,这都是老奴该做的。”

承桑溪亭眉眼带笑,“公公客气,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最终,胡一还是没有收下银子,对他来说,他不过是完成了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务,没有这个必要收这银子。

御书房内,孝宣帝端坐上方,语气平淡,“不知是什么事让太子如此苦恼?”

承桑梧秋跪下行礼,“儿臣顺着军械查到云州梧桐城,发现军械运至其知州云扎手里,现下,云扎死在了梧桐城凤凰节当晚,儿臣让人审问其子云行之,据他所说,军械乃金余金大人派人运过去,云扎跟金余五年前便有了联系。”

说罢,承桑梧秋将搜集的证据呈上来。

万一下去接过承桑梧秋手里的证据呈给孝宣帝,他翻着两人来往信件,看不出喜悲,良久,他才开口,“传金余。”

金余急匆匆赶来,额间冒着汗,扑通一声跪下,“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恕罪!”

孝宣帝眸中带笑,却让人不寒而栗,“金爱卿这是何意?”

“臣今日回府,发现家中大伯鬼鬼祟祟,臣心中疑惑,于是跟了上去,”金余与其陈垦,言辞激烈,“哪成想大伯商量要与太子殿下带回来的一个犯人见面,还请陛下惩罚!”

承桑梧秋垂眸,嘴角勾出一抹笑。

孝宣帝挑眉,没有接话。

“臣趁着大伯走后,去了他书房,没曾想翻到了……还请陛下过目!”

万一心领神会,上前接过金余手里的账簿、书信呈给孝宣帝。

孝宣帝翻开账簿,里面详细记录了金家大房跟云扎的银钱往来,以及金余手迹的书信往来。

金余朝孝宣帝磕三个响头,语气诚恳,“臣忠于陛下!绝无二心!”

孝宣帝眸色暗沉,眼里瞧不出喜悲,他盯着金余。

被帝王审视,金余头皮发麻,不敢瞧他,脸上没有半点心虚。

“既是如此,此事便交予太子来办,事情水落石出前,爱卿便暂时在府中待着,你可有异议?”

金余猛地抬头,赶忙说道,“臣多谢陛下!”

宸王府,藏曦院内,满院东风,海棠铺绣,梨花飘雪,柳扶光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脸上盖着书,好不惬意。

承桑知许从宫中急匆匆赶回来,便看见一袭红衣锦袍悠闲躺摇椅上晒太阳,跟只猫似的,他屏推了所有人,缓缓走近,轻声唤道,“钰安?”见他不回应,承桑知许蹲在他侧边,一边拿走他脸上的书,一边遮住他双眼,免得太阳晃着他。

“钰安?”

见他睡着了,承桑知许心里委屈,明明说好等他回来陪他夜夜笙歌,怎么就睡了?不忍心将他唤醒,承桑知许便痴痴望着他睡觉,若有所思。

柳扶光睡到自然醒早已日落西山,承桑知许被他睫毛拍的手痒,轻唤,“钰安。”

柳扶光愣了一瞬,随后双手握住挡在眼前的手,说道,“郎君松开,我想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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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回屋里睡?”承桑知许慢悠悠松手,他将柳扶光一把抱起来,随后自己坐上摇椅,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环住他腰,委屈道,“你睡了许久。”

“春日暖阳,我本想在太阳下看会儿书,”柳扶光俯身亲一下他,解释道,“哪知看着看着眼皮开始打架,让郎君久等了。”

“是啊,”承桑知许恶劣将他后背轻轻往下压,在他耳旁蛊惑道,“世子怎么赔偿我?”

柳扶光轻笑,双眼含情,“王爷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柳扶光还想说什么,可对方并没想给他这个机会…………下人早已被他招呼走,此处连暗卫都没有,山茶花与青莲跨越时空的河朗在同一时节相遇,一个时辰后,柳扶光让他回屋。

承桑知许笑道,“回去了世子怎么谢我?”

柳扶光咬牙说道,“随你。”

彼时,屋外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屋内的一切声响都变得破碎,朦胧。这场暴雨来得蹊跷毫无征兆,又断断续续,直到持续到后半夜才勉强停下,藏曦院的蜡烛也在此时吹灭,一夜无梦。

翌日午时,承桑梧秋坐在正厅悠闲喝茶,他抬眼便瞧见神清气爽雕的承桑知许缓缓朝他走来。

“皇兄怎么来这么早?”

承桑梧秋放下茶盏,打趣道,“午时,不早了。”

见他心情愉悦,问道,“扶光昨日在你这儿?”

承桑知许坐他身旁,抿茶,笑道,“嗯,昨日电闪雷鸣,他睡眠浅,到后半夜才入睡,现下正睡着呢。”

承桑梧秋没多问,说道,“昨日审了金家大房。”

承桑知许一脸正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