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灵隐寺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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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后院，慧远大师坐在石凳上，面前是一个石桌子，上面摆放着茶具，旁边有一棵高大的枯木，看样子年岁有些大。
小和尚将两人引至门口，便离去。
两人面面相觑，朝慧远大师方向走去。
“慧远大师。”
两人朝他作揖。
“云安世子，沐熙世子。”慧远大师起身，双手合十，甚是慈爱。
慧远大师给两人倒茶，一时之间三人皆无言。
“云安世子觉得贫僧这小院如何？”慧远大师眉目慈爱，率先打破宁静。
沈鹤辞环顾四周，说道，“岩扉松径，清雅脱俗，就是这棵枯树显得凄凉。”
“贫僧倒是跟世子想到一块去了，”慧远大师笑道，“不过，枯木逢春也别有一番风味，万物滋养，逢春而生，遇夏则繁，随秋而落，与冬长眠，长此以往，万事万物皆有定数，花开花落终有时。”
“大师信命吗？”沈鹤辞开口，“晚辈不懂，想请教大师，何为定数？”
慧远大师笑眯眯反问：“两位世子信命吗？”
沈鹤辞罕见沉默了。
“自然不信，”柳扶光心中嗤笑，他从来不信命，只信自己。
“哦？沐熙世子答得痛快。”
慧远大师见沈鹤辞沉默，开口，“于施主而言，命与定数自是不能对等，贫僧觉得，心之所向，一苇以航，但莫失本心。”
“大师所言有理，”沈鹤辞眉眼含笑，语气轻快，“温酒煮茶，闲云野鹤才适合我。”
柳扶光深思，莫失本心，他会吗？
“贫僧跟世子一见如故，”慧远大师拿出一串佛珠递给沈鹤辞，“此佛珠便当作礼物赠与世子。”
“多谢大师。”
沈鹤辞接过佛珠，慧远大师所赠，他自然不会拒绝。
“沐熙世子，”慧远大师满意点头，“贫僧本还有一串佛珠赠与世子，可见世子身上已有手串，贫僧见世子忧心忡忡，不知贫僧能否替世子解疑？”
柳扶光眯眼，原来在这里等他呢。
恐怕赠礼是假，解疑是真。
“倒是有些疑惑想请教大师。”柳扶光说道，“十二年前灵隐寺大火，不知那贵人是？”
柳扶光说的委婉，他想问的是十二年前刺杀。
慧远大师似是在努力回想十二前的事。
那天，大火犹如洪水猛兽烧了半边寺庙，犹如地狱索命的恶鬼，人间死伤惨重。
“天命难违，”慧远大师叹气，“世子若实在好奇，不如去问太子殿下。”
柳扶光微微颔首，“多谢慧远大师指教。”
说起十二年前大火，沈鹤辞倒是听陈伯提了句，现在想起来没准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沈鹤辞跃跃欲试看向柳扶光。
“天色已晚，”柳扶光起身作揖，“晚辈多有叨扰。”
“沐熙世子客气，”慧远大师起身，“世子若有困难，可直接来寺庙找我。”
“多谢大师。”
彩霞于天边晕染，仿佛跟金杏火枫交融在一起，于天地之交融，万物之汇集。
霎时间，一幅深秋彩霞落日图徐徐展开。
“方才见你好像有话要说。”
两人离开寺庙，慢悠悠下山。
“我记得陈伯提过两嘴，”沈鹤辞伸手接了片银杏叶，目光柔眷，“十二年前兵部军械库失火和灵隐寺大火是同一天。”
“哥哥想知道那晚发生什么还可以问兄长，那日是他跟哥哥一起去的，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柳扶光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年底沈将军要回京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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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北关尚且不稳定，他不好叨扰沈书华，此事也不必着急。
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扶光看得开。
“嗯，”沈鹤辞点头，提到沈书华，他眼底总会有点点星光，“我与兄长也是许久未见。”
星光虽然渺小，但总比漆黑来得强。
星星在夜空点上永不熄灭的灯，它们不求照亮夜晚归家的路，只希望每当人们抬头看向天空，看见星星，便会觉得即使是一个人，也不会孤独，有星星陪伴。
沈鹤辞怕黑，沈书华便对沈鹤辞说，他就是沈鹤辞的星星，是他永不熄灭的明灯。
即便他们天各一方，只要他们抬头，仰望同一片星空。
我便与你同在。
柳扶光拉起他的手，他不会安慰人，想了想，这样拉着他或许心里会好受些。
沈鹤辞莞尔，“我没事，毕竟他们不可能陪我一辈子。”
“但他们与你同在，”柳扶光轻声说道，“阿辞，你很厉害。”
能在这京城独善其身，已经很不错了。
“安王头衔的作用，”沈鹤辞摆手，“我什么都不会。”
残存的晚霞消失殆尽，黑夜取代黎明。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到山底下，沈鹤辞钻进马车睡了过去，柳扶光则拿起柳望舒的医药随笔看起来。
空青驾着马车，穿进幽深静谧竹林。
马突然惊叫。
空青握住缰绳迫使马车停下来。
马车内，沈鹤辞一个踉跄，好在柳扶光抛下书，稳住了沈鹤辞，他这才没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没事吧？”
沈鹤辞还没完全醒，懵懂摇头。
“怎么回事？”柳扶光打开车门，问道。
“公子，有刺客，”空青拔出长刀，“二皇子似乎被那群人围着了。”
柳扶光皱眉，他没有必要管那些皇子生死……可……
习武之人听力自然是不错，那群人分了一波朝他们这儿来。
柳扶光看了眼沈鹤辞。
“哥哥，我会武功。”
柳扶光点头，“都杀了。”
言罢，柳扶光抽出腰间软剑冲了出去。
犹势如破竹，柳扶光脚尖轻点，向上一跃，借着轻功解决掉两人。
剑身闪着寒光，，柳扶光身形一闪，长剑划出凌厉的弧线，直取对方要害。
沈鹤辞很快加入战斗，他一个侧身躲过攻击，一手抢了对方的剑，反手一挑，将对方抹了脖子。
柳扶光这边游刃有余，他先是解决了一个持刀扑过来的人，对一旁正在打架的空青喊道，“空青！去帮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