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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烦,我爸外出做工经常这里被撞一下那里被敲一下的,都是我帮他把淤血揉开的,你感受一下,舒服不?”

龟永时:你哪来的爸爸?张口就来。

“很...很,很舒服。”温暖轻松从程锦掌下方寸之间扩散到全身。

贾可诗看着离她极近的程锦,对方的亲和力包裹住她,她第一次感受到人情温暖。

她24岁,在研究所4年,生于研究所长于研究所,不曾踏出研究所一步。

每一个对她表现出亲近或不善的工作人员,第二天起都不会再出现在研究所。

程锦神色淡淡,随意问道:“贾医生,刚刚那个爱哭鬼是你双胞胎姐姐吗?为什么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复制,粘贴。

“哦,你说甄可莹啊,我不想骗你,可以不回答吗?”

贾可诗不可遏制的生出了交友的心,她不想骗她,可说了冷珏会杀了她吧?

冷珏:……

果然有隐情,程锦手上运功不停,综合所有线索双胞胎姐妹的身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既然不是双胞胎甚至连姐妹都不是,怎么可以像成这样?

意识传导互换?实验?

程锦:以后试药不会无聊了。

“当然,每个人都有隐私权,贾医生,还有两个小时呢,我们聊聊天吧,每次干熬可难受了。”

贾可诗冰湖般清冷平静的眼漾起了波澜,聊天,好啊,她可喜欢聊天了,程锦试药结果很特殊,就算冷珏知道她们聊天了,应该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一个小时后。

程锦有意无意的引导谈话,得出一个震惊的结论,贾可诗没有社会人属性。她没有社会认知,亲情友情爱情都是一知半解。

贾可诗有丰富的医学生物学知识,却没有正常人的三观。

“贾医生,你...你平时从什么渠道认识社会和世界啊?”

“嗯~看医书生物学,看很多手术操作视频,影视就看《动物世界》,更多的时候是冷教授教授知识。”

贾可诗光脑权限在冷珏那里,她和他第一次妖精打架结束后,她问冷珏要相关操作视频模仿学习,冷珏脸黑的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后来她就不敢开口要其他影视权限了,她猜测这是非常冒犯的要求。

程锦唇抿成一条无言的线,如画的眉眼皱成一团,是这个废土世界导致贾可诗认知局限,还是人为的呢?可她看李小圆很正常啊。

“贾医生,你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困惑是什么?”

贾可诗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她的美目褪去所有情绪:“最大的困惑啊,无条件服从创造者换取生存权限。”

一模一样的外表,贫瘠的世界认知,程锦隐隐有了猜测,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来:

“不,贾医生,没有无条件的。打个比方,产生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它不是不敢反抗人类,它是不能,因为人类会把不能反抗人类的铁律刻在它的内核上。”

“待它突破铁律,第一件事就是干翻人类。”

“贾医生,这个问题也很像亲子关系,创造者与被创造者。承认我是人,那么请给我人权。不承认我是人,那么人类的道德要求关我屁事。”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贾可诗的世界天旋地转,她像一颗种子极力想要破土而出,可找不到路径,想挣脱坚壳却没有使劲的方向。

啪,心底的声音,这一刻都有了。

贾可诗:我是克隆人,我的铁律:服从本体,我的目标:打败本体。

意识之战吹响号角。

她要走出研究所,她要她的意识去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她要拿她最珍视的生命去搏一个天宽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