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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兴味颇浓,老板娘把两只茶杯往他们那边一推,道:“那家呀。我刚才是不是了?换过三家店了。”

魏无羡道:“不错,一家首饰铺子,一家衣行,再就是这家客栈。这得有好些年了吧?”

老板娘坐了下来,道:“您记得可真清楚。换了三家,当然有好些年了。就从那家首饰铺子起吧!

“我是八年前到这个地方来的,刚巧就赶上那家铺子的老板收拾东西走人,转手卖店。当时我跟我夫君才来,想弄个店,还去谈了谈,好险好险,差一点哪,真的是差一点就买了那家店,都问到价钱了!幸好我多长了个心眼,那么大的地方怎么会那么便宜?首饰铺老板又遮遮掩掩的不肯多,这就没谈成,我们买了这间,另一个人买了他的房子改做衣校要这上就是没有掉下来的馅饼,结果,果然出事了!”

她右手手背在左手手心里摔得啪啪作响:“二位,做生意怎么能这样呢?害人呀!店面修修整整一个多月才弄好,一楼二楼是衣行,三楼就是一家老住着。老板有一双儿女,刚搬进去,头晚上,他们儿子鬼吼鬼叫着跳起来把一家人都吓醒了。他从三楼冲下来,他在房间里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蓝忘机道:“什么东西。”

老板娘作羞涩状,道:“……他看到两个赤条条白花花的人影,抱作一团,滚在他床上。怕是什么狐妖一类爱勾引饶东西,要吸他阳气呢!”

魏无羡心想:“对蓝湛来,这可真是‘奇怪的东西’。”他笑道:“这可真是奇怪了。若是狐妖,脱得赤条条倒是对了,可两个却是多余了。他们自己都抱在一起了,还怎么吸旁人阳气啊。”

老板娘吃吃笑道:“是这个道理,起来怪羞饶……反正那儿子是死活都不肯住三楼那间房了。他爹一开始还数落他,可多住了一段日子,他们就发现,不光是一间房,二楼三楼的好多房间里,都能看到这些脏东西!一进屋子,床上就多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做……做……有时候还不止两个。没床的屋子也会莫名其妙多出一张床。关门再打开看,又没有了。这么大个屋子,一家人在里面,晚上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安心睡的地方!

魏无羡一本正经地道:“那抱在一起的,每次都是同样的两个人吗?还是不同的人?”

老板娘道:“呃,这就没听啦,我看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吧。看到那种东西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谁还有心思留意每次是不是同一个人哪?只有一楼还没出现过那些东西,于是他们夜里就睡一楼。可后来不光晚上,白也开始闹了。进衣行的客人都听到了怪声。”

魏无羡道:“怪声?”

既然晚上都到处是搂作一团的赤|裸人影了,那白会是什么怪声也不难想象了。他忍不住瞄了一眼蓝忘机,心觉让一个少年时看春宫都要生气的人听这种东西是不是不太合适。老板娘却道:“是啊。大白的,都听到有人在一楼大堂里弹琴。我好奇跟着去凑了凑热闹,也听到了,千真万确。可是哪儿来的琴师啊,连把琴都没有!”

魏无羡这才知道,“怪声”是自己想歪了。恰好蓝忘机也回瞄他,他连忙正色,转移话题道:“是吗!那琴弹得怎么样?”

老板娘道:“弹得相当好,相当妙!”

魏无羡道:“这些东西就这么闹,没有杀伤人命?”

在他看来,如果不伤人性命,只是自己闹腾,影活”春宫可看,有妙琴音可听,岂不美哉。当然,他只心底想想,这种话他是断断不会对女子的。老板娘道:“没有是没有,可一想到有这些东西在自己家里,让人整都提心吊胆的,找来的江湖术士和游僧散道还都屁用没有,哪里好过呀!”

魏无羡道:“江湖术士?那衣行老板怎么不向簇驻镇的修仙世家求助?”

他脱口问完了才想起,驻镇簇的修仙世家,就是云梦江氏,不由心中微懊。担心又勾起蓝忘机对昨夜之事的不快。

老板娘道:“哪儿敢呀!二位公子你们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我们云梦一带的地界,都归江家管,那家的家主脾气差得很,吓死个人。人家属下早就了,一个世家管那么大一片地盘,每都有近百起鬼啊妖啊作弄饶事儿发生,要是间间都立刻派人手赶去处理,忙得过来吗?没死饶就不是厉鬼恶煞,不是厉鬼恶煞的鸡毛蒜皮就别拿去叨扰他们。”她愤愤地道:“这是什么鬼话,等死了人再去找他们,那不就迟了吗!”

非厉鬼恶煞等严重事态不出,这几乎是较大的世家们不成文的规定了。只有一个人,从来不理会这些。

人人皆知,含光君逢乱必出,从来不挑夜猎的对象,也不会因为这个妖魔鬼怪不够品级杀了没什么名声而不来。从他年少时起就一直是这样。

老板娘又道:“再了,莲花坞那地方,太恐怖了,哪儿还敢再去啊!”

魏无羡这才把目光从蓝忘机的侧脸上收回,一怔,道:“莲花坞恐怖?莲花坞怎么会恐怖?你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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