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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就是小老百姓,这军国大事不归咱管。”

“少胡扯!走!吃饭!”李宜忠看看四周,把粗黑的大手,盖在她嘴上。

“拿过去!我怎么闻着一股牛屎味!”她抠开他的手。

“怎么说话的?小心你李哥揍你!我怎么着也比牛高一点吧?”

“噢!我忘了,你是驴!”

“我怎么又成驴了?还不如牛呢!”

“因为你长着驴一样的大家伙!”王红用手比划了囫囵圆。

“哈哈哈……”李宜忠的笑声,像水花喷溅,一阵风吹过来,那里有药和化肥的味道,浓烈刺鼻。

“好巧呀!”

想吃螃蟹,就来个鳖,这女人在水上被人折腾,脸上不起皱不打折,上天要厚爱一个人,你恨得牙根痒痒都没用,“又被人折腾一夜?”李宜忠醋意大发。

“没影的事,他没用,背后发狠,挨着打盹,便宜你了!我临来还约我,屁!老娘是一片云,喜欢飘,从不属于谁!恶心!”

“小没良心的,别人花了钱!”

“心态不正常!”

“属于刘一德吗?”

“只能说曾经,是城市户口救了他!”

酒足饭饱之后,王红带他去云雨,小婊子地方多,人头熟,地方僻静,一个孤老婆,纳鞋底,负责把门望风,酒里虽有馋虫,馋虫尾部有吸盘一样肉钩子,许多人见了它,就忘了风情如画的女人,李宜忠下午在胡德禄那里还有酒场,所以只是象征性地点了一荤:紫乎乎咸肉;一个芹菜伴花生米,两个喝了几盅,一人一碗饺子,打了包,让王红带回去。

他不是不胜酒力,而是情欲象蒸发的糟池子,正在升腾,他怕自己憋了多少天功亏一篑,到时候拍大腿,他有过这样的经历,女人就象饕餮的盛宴,呼呼拉拉摆一桌,你却没有食欲,胃子还在往外顶,这糟心的事,让他肠青过几回。

老太婆在院子门口,不断走来走去,装咳嗽,清嗓子,羡慕妒忌恨,夹杂着,看人风流快活,她老了,成了一团发白的草,老头上二年又走得恓惶,空屋破院,平时人鬼不沾,倒是第一好去处,老女人收了一块钱,还撇嘴,骂人馊扣,那是看着心痒,心中添堵,不吐不快。表面鄙夷,装作洁身自好,实则皮层下有妒忌,但更多是恨:恨自己年轻时,没有能够随波逐流,以至于人老珠黄时,肠子悔青,那是一堆老草对王红赞美,可以随心所欲生活。

完事了,欲望象筛子,渗漏到心底,成堆的化肥上放个破草席,就这样在云蒸雾腾里,四仰八叉,如猪而睡。

比平常收工稍早,吃了饭,大部分人还没有收工,贾福生就吆喝上他们,石桂梅就是李宜忠扯了个尕屁谎,要象钓鱼一样,钓上她,这是李宜忠的希望,周枝蔓他第一个想要婚外情的女人,象玫瑰扎了许多男人的手,古人有诗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话,就象锤子在男人心里捣鼓,除了把自己心捣烂,就是一地鸡毛,周枝蔓你折一个试试,扎手嘞,血淌,高孝虎折她,那些刺不仅平躲,还把针脚往皮子里藏,外形生得好的男人,女人就乐于奉献,你没听现在有首歌,填补那时的不解与遗憾,来,听听词,生活的富贵,艺术空前繁荣,不信,你听: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刘长根虽在看青时,胜之不武草草抵树睡过周枝蔓,那是乏味的驴,饮下的刷锅水,李宜忠冷哼过:吹!男人有时要贫一下,以彰显自己高人一等,独占某个女人,老婆除外,哪怕一袋烟的功夫,足以傲骄一生,任何时候拿出来一叙,都能缠绵三天,男人哪,虚伪得象块抹布,擦脏了自己,还在风里迎风抖,那是向风炫耀。

中午饭估计就是油条朝牌饼豆浆,也就是垫巴一下,时间会很快,把贾福生操练好,就不再有人捣蛋,贾是狐狸,点子多,别人也信,我父亲就是木头,话少,闷头不吭干活,刘长根真的就是二土匪,专拣软柿子捏,歇脚时候,用脚去勾我父亲。

我父亲最初是躲闪,后来是惊愕。

“死×造锅矿,月佬犯糊涂了,把二嫂嫁给你糟踏了!你说你怎么是这种货,三枪戳个白痕子。老二哥,你给我说句实话:请没请人帮忙?他跟你性不象呀?李建玉说他是狼生的,真的假的?”他用脚去蹭我父亲。

老实人有时得罪不起,要不怎么有“狗急跳墙,人急造反”之说,“床上那点儿事,羞于开口,回家问你妈去,她知道!”嘿!嘿嘿!这幽默劲上来,笑倒一片人。

“二楞子,能耐,我早早晚晚得……”刘长根见众人笑瘫了,也知道自取其辱,像狼一样,用鲜红的舌头舔着嘴唇。

石桂梅笑得把喝到嘴的豆浆喷出来,还喷李宜星碗里。

“这还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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