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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在面包车上,其他孩子或许还在畅想被收养后的幸福生活,但桑德心中的警兆却愈发频繁。为什么会这样?桑德无法忽略那来自本能深处的惊慌与戒备,如果不是尚有理智,他差点都想当场跳车而出。

兜兜转转了一个多小时后,面包车可算是抵达了目的地,从拥挤不堪的车厢里出来,桑德正好看到一轮圆月正高挂天穹。只是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一样,以至于这月亮看上去虽大,但却模模糊糊看不真切,隐隐还泛着不祥的红光。

“好了,跟我来吧。”桑德这才发现开车的司机,赫然就是前两天那辆巴士的司机。桑德隐蔽地扫视了一圈四周,这里大多都是一二层的平房,最外围同样有着电网的存在,身后那科技感十足的机械大门,很可能是唯一能进出的通道。

十二个孩子好奇地东张西望,桑德心中那不安的预感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就像是有一个超大喇叭贴着他的耳朵,在喊“快逃!快逃!”

这时,有几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夜视仪的可疑男人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没有丝毫犹疑,各自抓住一个孩子的手就拉着走。

“放开我!”桑德很想这么说,但黑衣人的大手就像一只铁箍一样,紧紧拷住了桑德的小手。

几番挣脱没能成功,反而激起了黑衣人的怒火,他随手给桑德来了一巴掌,就把桑德的脸蛋给扇肿了。桑德强忍住欲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开始思考起脱身之策来。

到了这种时候,这所谓的收养显然是有问题,更遑论桑德那几乎要炸裂的第六感。只是桑德一个八岁半的小孩,身高也才一米二左右,如何能敌得过成年壮汉的沛然巨力?

没一小会儿,桑德就被黑衣人生拖硬拽地拉到了一间手术室里,房间里早有几个身穿白大褂,脸戴口罩的医生翘首以待,显然已经久候多时了。

手术床旁边的托盘上,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桑德不认识的手术器械,它们在无影灯的照射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眼看着一个医生拿着个大针筒准备给桑德扎针,桑德唯一自由的右手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生锈的铁钉,悍然往黑衣人的身上刺去。

黑衣人大概也没想到桑德小小年纪还有这一招,一时不慎之下,吃痛松开了手,桑德便趁机往门口跑去。

桑德大概忘了有句话叫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瘦弱的孩童身体怎么会是成年人的对手。都不用黑风衣出手,几个医生狞笑着蜂拥而上,后发先至,轻松将桑德制服。

紧随其后,刚才拿着针筒的医生对准桑德的静脉,扎下去后一推到底。只是片刻功夫,桑德就感觉浑身无力,瘫软在了原地。

被偷袭的黑风衣骂骂咧咧地上来对桑德好一阵毒打,最后还是在一旁医生的劝说下,才停下了施暴的行为。

看着被仪器固定在手术床上的桑德,黑风衣犹不解恨:“哼,一个提供器官的肉猪,也敢反抗。不过反正你过会儿也就是个死人了,我直接把你尸体卖给养猪场老板,到时候就等着变成猪粪吧!”

要死了!桑德的瞳孔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行刑的医生露出恶魔般的笑容,手套中持握的小刀锋锐逼人。桑德似乎能想象出,它在切开自己皮肤时,那冰冷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