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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梁九功大惊失色,皇上怎么能尝呢?转而又庆幸,这药已经有小太监试过毒了。

康熙哪有精力管梁九功的惊慌,他正哄着太子喝药,太子将一小碗药喝的干净,又被轻轻地放回了床榻。

梁九功上前去药碗,却看到了康熙被烫的有些红的手。

梁九功再次震惊:“皇上您的手,奴才去拿药膏。”

康熙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陷入沉思片刻。

要知道南巡可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一次南巡可能要策划好几年,其中花费的人力物力根本都没办法计较成本。而且,康熙南巡不是乾隆那种游玩,是带着政治意义去安抚南方的。

太子病得不轻,可南巡一事又拖沓不得,康熙最后只能留太子在德州养病。只是唯恐其他人照料不好,康熙召已经告老还乡的索额图前来为太子侍疾。

这消息传下去,谁不羡慕太子独有的恩宠?

可收到命令的索额图却没有那么高兴了,以前康熙离京都是留太子监国的,可现在康熙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太子,或许别人看见都觉得是康熙信重太子的表现,可索额图看得分明,不让幼虎多加历练,以后怎么能虎啸山林呢?

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太子,这也是康熙召索额图的目的,也只有索额图是最希望太子安好的,只有索额图会不计性命保护太子。

索额图已经退休好几年了,或许是不需要再面对朝廷上的唇枪舌剑、尔虞我诈,太子再次清醒时面对的索额图,不再是声名赫赫的索相,而是一个关心侄孙的老人。

太子虽然恢复了清醒,却还不能下床,只能虚弱的靠着背枕,看索额图为他忙前忙后。

无论是入口的饭食,还是治病的汤药,都是经由索额图亲自试验,才端给了太子。

太子看着索额图满头白发,还要为自己操劳,很是愧疚地说:“让舅姥爷劳累了。”

索额图不赞同地说:“太子殿下千金之躯,奴才不过是为了保护您罢了。”

太子有些恍惚地问索额图,“前些日子想投毒的人真是老大派来的?”

索额图坐到了太子身边,为他披了件厚衣服,冷酷地说:“太子殿下,您是太子,如果您的兄弟觊觎太子之位,那他们就不再是您的兄弟了,而是您的敌人,对待敌人怎么能心慈手软?”

太子倒不是想起了兄弟之情,他跟大阿哥能有什么兄友弟恭?只是太子偶尔想起小时候,跟大阿哥一起玩耍的日子,还是会有疑问,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跟大阿哥愉快的记忆太少,太子只有那片刻的不确定,便又成为了大清的皇太子,在政敌出手之后,他怎么能不反击?

于是,太子说:“舅姥爷,来而不往非礼也,总不能让直郡王太得意。”

索额图上道地说:“都说南边白莲教猖獗得很,若是知道直郡王的行踪,想必不介意为太子殿下分忧。”

太子点点头,至于是真的白莲教是假的白莲教,都是死士,死无对证的东西,谁能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