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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来到顾木匠家门外,见四下无人,顾木匠家里一片寂静,就将三枚残破铜钱塞进顾家木门梁的缝隙里,轻轻砸进门梁。

刀疤脸转到顾木匠家房子外面,慢慢刨开正房三根木柱根部,将三把杀猪刀插进木柱裂口埋下。

接着,他又把那束带发夹的长发和两条污血内裤,埋在顾木匠家房子的三个墙角。

刀疤脸不知道埋放这些害死他子女的物件,位置对不对,反正他是照猫画虎,这些物件从自己家里啥地方取出,他就从啥地方还给顾木匠家。只是顾木匠家住的是平房,他没办法将那束带发夹长头发和污血内裤放进屋顶房梁里,就随手埋在墙角。至于能不能达到还治其人之身的目的,他不得而知。

解除了家里的害人机关,祁胜甲一家人就像被解除厄运一样,再没有担惊受怕的心理负担,全家人倍感轻松。

把刀疤脸一家害得这样惨,温丹也想会会这位阴险毒辣的顾木匠。

第二天上午,刀疤脸就带着温丹来到顾木匠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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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木匠不在家。听木匠老婆说,顾木匠带着徒弟们给镇上李员外家盖房子去了。

顾木匠老婆倒很热情,给祁胜甲二人让座泡茶,生火做饭。

刀疤脸说也没啥事情,他和道士朋友路过顾木匠家,顺便进来看看大匠人。

刀疤脸和木匠老婆拉着家常,询问顾木匠近况,知其一切安好。

刀疤脸从木匠老婆的谈话语气和对待自己的态度上看出,顾木匠一家人没有觉察到,昨晚顾家外面发生的轻微响动。

温丹走到顾木匠家院子里,运真气于双眼,抬头观望房子上空,但见有一团祥瑞紫气盘旋其上。但这团紫气并没有降落在房子里,只是在高空漂浮着,忽而化作穿长衫打坐的圣人,忽而幻化为身穿短衫,手执斧子、锯子的木匠,注视着顾木匠家里,久久不散。

温丹思谋着,这是班门先圣在巡察本门子弟行艺做木工活的情况。

遇见班门先圣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温丹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无量天尊”,仰视着那团紫气。

却见幻化为木匠的班门先圣将锯子牙刃指向顾木匠房子,锯刃发出一道白光,直射顾木匠家正厅靠左面的一间房子,温丹仿佛听到了“喳”一声响。

一会儿,那团紫气慢慢飘向远处。

温丹走进顾家客厅,见刀疤脸与木匠老婆说着话,就走到刚才那道白光射向的房间,见门上挂着锁,就问这间房子谁住。

木匠老婆说这间房子是她丈夫的卧室兼设计室,由于里面放着贵重用具,丈夫出门时就上锁。

温丹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见温丹已走向大门,刀疤脸向顾木匠老婆告辞。

刀疤脸带着温丹向李员外家盖房子的地方走去。

刀疤脸与李员外有些交情,他要趁此告诉李员外,在盖房子事情上不要得罪大木匠,要他提防顾木匠及其徒弟们,在修房子时布置机关害人。

温丹跟着刀疤脸来到李员外家的宅基地,见有五六十人正在宅地忙乎着。

李员外宅地的地基工程已匝毕,木框架亦搭建好,有几个木匠正在二楼人字梁加木楔,固定着房梁和苫檐木头,下面的劳工们已开始砌砖墙。

温丹叫刀疤脸不要到李员外家宅住地近前去,他先要观察一下顾木匠本人及四围状况,确定其运势。

刀疤脸指着一位五十岁出头,正手执墨斗打线的匠人说,那位已经剪掉辫子,头顶微秃的人就是顾木匠。

温丹见顾木匠慈眉善目,满脸笑容,不像个阴险狡诈的人,但从其鹰钩鼻子看出,这是一位狠心木匠。

温丹和刀疤脸就站在距离李员外家宅住地近三十丈的一棵树下,李家宅住地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温丹已用真气观察到顾木匠印堂发黑,似有大祸临头。

温丹正待细看,却见之前在顾木匠家屋子上空看到的那团祥瑞紫气,又飘忽在李员外宅住地上空。

那团紫气在宅住地上空正中不动,忽而又化为身穿短衫,手执斧子、锯子的木匠,双目如电,注视李员外宅住地良久。

半空中的木匠突然扬起右手斧子,从空中向下劈去。只见一道白光垂直落下,直击到正骑在二楼顶端人字梁上,手执短斧钉木楔的一个年轻木匠身上。

年轻木匠即刻从人字梁上栽下来,手中短斧脱手,旋转着向下飞落,斧刃直接砍在顾木匠后脖颈上,斧口没入脖颈达三寸多深。

顾木匠都未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大圆木上,手中的墨斗摔在一边七尺开外。

而骑在人字梁上的年轻木匠栽下来后,先砸在一楼横梁上一位矮个子木匠身上,将矮个子木匠也砸下去,二人同时掉在地下一堆石头上。

年轻木匠头朝下摔在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块上,立即脑浆迸裂,在石堆里挣扎着。

矮个子木匠脊背朝下跌在石堆上,杀猪般嚎叫着,双手用力想爬起来,却不能够,他下半个身子动弹不得,估计是摔断了腰。

众人看到这幅景象,立即惊呼起来,向出事的石堆和大圆木跟前跑过来。

一位瘦高个木匠不懂事,见到剁进师傅脖颈里的斧子,双手使劲拔出。但见脖腔里一股鲜血猛飙出来,有三尺高,洒在大圆木和跟前的人身上。

围观的人才看见,顾木匠的脖颈仅有下面的一点皮肉相连。这样的刀斧斩首根本没得救。

这边石堆上,满头满脸是血的年轻木匠被人扶起来,仍然无意识的挥手蹬腿,只见呼气,不见吸气。一位劳工还撕破短衫正为其包扎头颅,年轻木匠已停止动弹,停止呼吸。

矮个子木匠依然撕心裂肺的喊叫,两个劳工把他从石堆里抬起来,放在一辆手推车上,拉往镇上的老中医诊所。

矮个子木匠仰躺在板车上,下半个身子已完全失去知觉。

温丹一面看着李员外家宅住地上发生的这起意外事故,一面观察着那团祥瑞紫气。

随着工地上两死一重伤成定局,那团紫气倏忽不见。

温丹明白,这是班门先圣在巡察本门子弟行艺做木工活时,发现了平海镇顾木匠及其徒弟们为百姓盖房,布设机关害人的事,班门先圣直接就地惩罚,让肇事者遭报应。

按照温丹理解,顾木匠及其徒弟们绝非就在祁胜甲翻修老宅时,布设过这一次机关,他们在为百姓盖房时,可能多次布设机关害人。班门先圣震怒,才对顾木匠及其子弟予以重处。不然,不会让平海镇这位大木匠及其子弟暴毙工地。

这叫人在做,天在看,云在算。多行不义必自毙。

见众人正在收拾两位木匠死尸,祁胜甲和温丹走过去,关切的询问事故情况。

祁胜甲从木匠和劳工们处知道,脑浆迸裂而死的年轻木匠和矮个子木匠,是顾木匠最得意的子弟,得其真传,许多隐蔽技术都是顾木匠安排这二人去做。估计给老百姓盖房,布设机关的活,这二位子弟没少干。

温丹从这些人口中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温丹后来到福建清源山问道参禅,专门去平海镇五候山顶拜祭欧方和林一鸣夫妇,再次遇见刀疤脸拉运货物从五候山顶路过。祁胜甲特意告诉他,顾木匠这家人已暴毙、病死殆尽,这一支顾家人断了根。

见惯死亡的温丹听了这话,惊愕不已,这报应也来得太厉害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