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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与时抬起头来,眉头紧皱着,也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那日他们刚到府中,我发现他们身上新伤叠旧伤,本以为是他们的家人打的,可他们却说是被什么官差打的……”

“我又以为,是他们逃难的路上,冲撞了什么不该冲撞的人,所以才会吃这个苦头,却没想到,她们现在明明安全的很,却还会说出这种话。”

这信就是从裴府送过来的,说的是那四个小丫头的事。

而且信里说的明明白白,云嬷嬷带着府里的丫鬟,教养这几个丫头,不过是先找来了裁缝,让给她们扯布做衣,量尺寸的。

结果其中一个语出惊人,问他们说,给这样的好东西,是不是要把她们给卖了。

其余几个听了还得了,都跪下来哭求,说是让她们留在裴府,当牛做马都行,就是千万别把她们卖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这般古怪……

什么是不知名的地方?

安与时摇摇头,接着看另一封。

这是楼朝雨送过来的,说的却是何元英遇见的事。

“这事就更奇了,城门外有灾民闹事,砸了不少粥棚,被抓了之后,还没等审问,嘴里就污言秽语,对着上京城和皇上一同大骂,说什么他曾经过去告御状,结果连一个官差都没见到,一个字都还没说,就被人直接打了出去!”

靳元升越听越不对劲,把信接到手里仔细看了两眼,而且还是上上下下看了两遍,才倒吸一口凉气,百思不得其解。

“这……”

安与时反应快,仔细一想,有很多破碎的东西,自己就串联起来了。

“那些孩子,是铜城的人,那个灾民即便闹事,那也是铜城的人,孩子们担心自己被卖了,灾民却说,曾经过去上京城里告御状,结果却被打……”

“这是不是说明,铜城里面有什么惊天大案?”

靳元升两眼一沉:“定是如此!”

安与时收回两封信,仔细收好,然后偏头问青竹:“送信来的人回去了吗?”

“没有,底下人等着女娘示下,还没走。”

安与时点头,吩咐道:“叫他传话回去,让云嬷嬷和闻夏听雪仔细询问,但别吓着孩子,问出一点是一点,至于何元英和楼朝雨那边,随便找个借口,把人带出大牢,找个清静的地方安顿下来,好好开解,问出个因果来,到了最后,若是冤情,必定要平凡,得把人保着,若不是,再处置也不迟。”

“是!”青竹不敢耽搁,立即转身过去。

看安与时这么有主意,靳元升长舒一口气。

瞧瞧,这才是正经八百的将门之后!

司方和邺目光轻闪,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做想。

他觉得,安与时做事实在太过狠了,又不通人情,想什么是什么。

其实自己在气闷过后,完全也想得通。

他和安与时立场不同。

他的心意,安与时也懵然不知。

换做是他,发现有个人死皮赖脸跟着自己,还自作主张探知消息,也一样是不会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