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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却不知道……

高家五婶暗自骂骂咧咧地坐上马车,灰溜溜地回到高家。

下了马车,在偏厅坐下,就一改方才的浮躁难耐,变成了气定神闲,且得意洋洋的姿态。

高夫人听到禀报匆匆赶来,一看到人就笑眯眯地迎上去:“如何?打探出什么没有?”

五婶嗔怪地白了高夫人一眼,然后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也不管疼不疼,哼道:“你们这些在高门大户里呆久了的人呀,就是太要脸面,要是早把这些没用的东西丢出去,还怕打听不出来真正想要的东西?”

“哎呀,好弟媳,我知道你是个能豁得出去的,要不然也不会特地请你来!”高夫人从袖子里摸出一大把银票塞过去:“你放心吧,都准备的足足的,你儿子来年娶媳妇的因子,管够!”

“还是你够意思!”

五婶大致数了数,料定超出了自己的预想,才心满意足地往怀里一塞。

“你呀,就放心吧,我到了纠察司,只当没听说过砚书和那姓周的那点子事,故意说了些粗俗话激她,你倒是猜猜,怎么着?”

高夫人听着就着急:“诶呦,好妹子,我这都眉毛上火了,你打听出什么尽管说来,别吊着我呀!”

“放心吧!”五婶眉飞色舞的,“那丫头啊,和你们一样,要的是脸面,就是堵着一口气而已!”

“当真?”

“自然是真!我一再说了她以后要嫁进高家的,可她从没说过一句不愿意嫁,只是反复提及那周婧芙,你当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里,高夫人一颗心都激动的要蹦出来了:“你的意思是,她是因为咱们曾经悔婚,和周婧芙走得太近,才负气不肯嫁的?”

五婶喝了口茶,自信不已地哼道:“那是自然了,她一个小女娘,爹不疼,娘没了,偏偏你们还欺负她无人能做主,把她外祖亲自定下来的婚事给毁了,心里如何过得去?”

看高夫人脸色僵硬,五婶干脆劝道:“要我说呀,这也不能全怪她一个小丫头,年轻,气性大不是常理?她一开始满心欢喜等着出嫁,就想着能脱离安家那个苦海,结果婚事被抢了,被嘲讽那么多时日,连府门也不敢再踏出一步!”

“我瞧着她还算是个不错的姑娘,被这么戳脊梁骨,还是好好活着,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像那周婧芙,且不说她娘如何,就那副受不得一点刺激的德行,我就看不上!”

“总之,如今砚书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娶周婧芙那样的姑娘了,这一点,不单是咱们知道,安女娘难道就想不到?”

高夫人被五婶盯地脸色发白,无奈点头:“是这样的,我也知道,她现在有脾气是该当的,这回再想成事儿,少不得咱们要舍得拉下脸面才好!”

说到这里,高夫人的脸色又是一黑,哼道:“还是周婧芙那个祸害,顶着我儿未婚妻的名头办下那些事儿,把我儿和咱们高家的颜面都丢尽了,现在京中甚至还有传言,说是我儿命数不好,克妻!”

五婶端着茶喝到一半,愣道:“这话从何而来?”

“还能从哪儿来?”高夫人着急上火的不得了,“还不是说一开始定了安与时,结果孟家全族出事了,后来定了周婧芙,那周婧芙又……”

“哎!其实当年和与时的婚事,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了,就算记得也不会怪到咱们头上,毕竟是那安与时自己不懂事!可谁能知道,这风向说变就变了呢?”

她越说越头疼:“现在呀,安与时成了天底下最最无辜可怜之人,而我儿被周婧芙那祸害拖累,成了克妻之人,否则我何苦要死磕安与时那贱丫头?”

五婶摇摇头,叹道:“怪道我不爱来上京城呢,一是家道艰难,二呀,就是太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