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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帝倒是没有正眼看地上的小伍,反而满心满眼地看着厉凤行的身姿又惊又喜,迎上前去:

“凤行,你心里还有朕。”

厉凤行低头:

“圣上多虑了,无论她攻击谁,我都会救,就像刚刚,三皇子和俞侍卫追杀刺客到了我这冷宫,我也救了他们一样。”

她又斜眼看了一眼胡作菲,面露鄙夷之色:

“不过我看圣上身边的新人,身手倒也是挺利落。”

三言两语,将事情原委解释清楚,洗清了南宫彦和倾城的嫌疑,还顺带阴阳了一把弃圣上于不顾自己逃生的胡作菲。

厉凤行果然是厉凤行。

胡作菲连忙三步两步跑回皇帝身边,一把揽住他的手臂:“臣妾只是吓坏了,圣上,您没事吧?”

这矫揉造作的声音,倾城都一脸嫌弃。

皇帝虽然没有甩开胡作菲,但眼光始终没有离开厉凤行:“为什么要离开朕?”

厉凤行抬头,一双凤眼冷冽直视那皇帝:“臣妾的离开,不需要问具体的原因,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水到渠成。圣上能想到的原因,自然都是对的。”

皇帝上前拉住了厉凤行:“东宫,朕一直为你留着。”

厉凤行看了一眼皇帝,一手拉着自己,一手还在胡作菲的怀里,嘴角和眼角都是不屑:

“圣上,如果您大大方方承认您就是喜欢图个新鲜,身边的女人需要常换常新,现在太久没见我了,我新鲜了,所以来找我了,仅此而已。那么我还敬你是个坦诚的男人。”

“可你偏偏不说实话、不识抬举、搂着新人还要在这里装深情。”

“我告诉您,我厉凤行宁可淋雨,也不愿撑把破伞。”

说着,便重重甩开了圣上。

这一席话,掷地有声。

全场无人敢吱声。

胡作菲除外。

胡作菲晃着皇帝的手臂:“圣上,她说您是破伞!”

南宫彦&倾城:“……”

跪了一地的嬷嬷:“……”

……胡作菲娘娘您可真是胸大无脑会翻译。

皇帝面露不悦,也甩开了胡作菲,依然看着厉凤行:“凤行,回东宫吧,这里不适合你的身份,太冷清了,住久了说话都是冷冰冰的。”

“冷清?”厉凤行笑了,“我这冷宫太热闹了,什么人都可以往我这里塞。”

皇帝顿了顿:“都是些争宠的罪妃,送来让你看看,多少人为了博得朕的宠爱争破了头,而偏偏就你一个不识好歹。”

“哦,可是这没了孩子的可怜女人,可是你那位胡娘娘送过来的。”厉凤行斜眼示意了一下地上的小伍。

倾城用手肘顶了顶南宫彦,厉凤行在这里给胡作菲使绊子呢,要给小伍讨回公道。

皇帝倒是微眯了下眼眸:“这人,确实没什么印象。”

他转头问胡作菲:“你送来的?你宫里的人?”

胡作菲吓得后退了几步。

皇帝略略思忖了一下,确实似乎曾在几个月前临幸了一名面容清秀的宫人。

这宫人喊着“孩子”,满身血污,对胡作菲满是恨意……

确实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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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终归,宫闱丑事不可外扬。

皇帝开了口:“西宫娘娘胡作菲,护驾不力,宫人惊扰圣驾与东宫娘娘,禁足三月,不得出宫半步。”

胡作菲已瘫软作一团,跪在地上。

唯有倾城觉得愤懑不平,残害龙胎、迫害宫人、甚至意图陷害她与三皇子,竟然只是禁足三月么?!

她恨不得当场揭穿胡作菲在假山与那八字胡皇叔苟且的事情!

正当她冲动上前,被南宫彦按住。

他冲她摇摇头,又拍了拍她的肩,她也只好作罢。

***

夜里,将军府。

倾城十分难得地换回女装,一袭藕色的水纱长裙,挽着松松垮垮的流云髻,斜斜插着长长的凤凰木簪。

抬头望着星星,难得娇俏而美好。

只是……还是岔着腿,一只手杵着膝盖,一副十分豪迈的模样。

而且人是大大咧咧坐在屋顶上的。

“想什么呢?”南宫彦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听着熟悉的声音,倾城都懒得回头了:“你们皇室子弟可真闲,还不注重自己身份,爬房顶。”

南宫彦在她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将军府的千金小姐、本皇子的贴身侍卫都爬得,为何本皇子爬不得?”

倾城笑了笑,只随意扯了屋顶的一片草叶扔了过去。

南宫彦接过草叶,笑着看她:“还在在想今天的事?”

倾城点点头:“我知道你想说,没有证据,扳不倒胡作菲和你的所谓皇叔,还会打草惊蛇,没准惹出更大的麻烦,这大概就是说书先生经常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吧。”

南宫彦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得去跟你的说书先生拜拜师,你把什么都忘记了,唯独他说的话都记得。”

倾城猝不及防:“你说什么?”

南宫彦愣了愣:“没什么。”

算了,不急于一时。

现在,也挺好的。

倾城想了想:“我就是觉得,太可怜了。要不是因为在宫里,俞飞千叮咛万嘱咐不能顶着他的名号闯祸,真想把那个胡作菲娘娘装麻袋里揍一顿。”

南宫彦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怎么?替厉娘娘鸣不平?”

倾城一拍膝盖:“我说的是小伍可怜,甚至到她没了孩子、疯魔了,那个薄情又薄幸的狗皇帝却完全不记得她的模样……要我说就是要厉娘娘这种帅爆了的人,拒绝他!羞辱他!教训他!不把他当一回事!他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要我说,你们帝王家男人真不是东西……”

南宫彦急了:“你别一棒子打死好不好。”

倾城嘴角轻扬:“我啊,还记得说书先生说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帝王家的男人,就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之辈。”

说着,倾城拿手指戳了戳南宫彦的肩,却不料南宫彦突然捂着肩,向后仰去,眼看就要摔下房顶。

“小心!”

倾城连忙伸手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