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5章 任由风如刀割裂皮肤迎面吹来我的血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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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
“小柔,是不是好没用啊。”
顾小柔撑在地上磨破皮的手,都在发颤。
“想帮你,但什么都帮不到。”
“我真没用。”
“大师姐。”
“你不要死好不好,我好怕。”
“……”
她怕,叶楚月会死在瘴气天海。
怕世界崩塌,何处是家。
怕正不压邪,天罡倒反。
她深吸了口气,爬起来继续勇往直前。
瞧见一个拽着沉闷少年的赤脚剑客朝战场的中心走去。
顾小柔的脸上、眼睛都还有泪痕,却是眯起眼睛笑着问:“二位心碎了吗?要来剑星司吗?”
赤脚剑客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却是剑眉星目难掩风华。
他怔怔地看着顾小柔,又看着顾小柔身上的伤。
“来。”半晌,他说:“心都碎了,我们都来。”
旁侧,闷葫芦的小少年不苟言笑。
顾小柔两眼生光。
赤脚剑客说:“天冷了,小柔师姐该加衣了。”
顾小柔一愣,旋即歪头笑容粲然而沉醉的星河。
“好。”
那笑,让赤足剑客有些晃了神。
剑星司的师姐满身是伤,他可得跟在身边好好守着才行。
自此,顾小柔的身边多了两个小跟班,一个毫无斗志,一个像是从丐帮跑出来的。
……
西北。
迷雾之森。
谢将军率领的万人之军来到深处的危机之地,俱都傻眼。
仰头看去,骨子里衍生出了不可遏制的膜拜和臣服。
只见,七座拔地而起的雕塑,犹如新年祈福的门神,试图吓退百鬼的威武而狰狞。
雕塑周身,缠绕着古武的气息,还有丝丝缕缕的雷霆之力。
骷髅僵尸幻化的幽绿之光,没入了雕塑之间。
以至于出现了不少斑驳的裂痕。
每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都泛起了蟒蛇毒液般的幽绿光泽。
“这是……”
士兵惊慌。
谢将军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咽了咽口水,说:“是古武一族的沉睡战将,足足七位,对于北斗星宿的七星,相连之际,斗转星移,以世人鲜血为墨,执大地根基作笔,便如古道圣花,彼岸而绽!”
谢将军幼年误入险地,却得到了机缘造化。
偶然认得彼岸圣花。
相传,那是生长在时间长河的花。
其花之神,掌管六合寰宇的时间。
献祭此花,不仅能够时间逆流,还能起死回生。
但他听闻,九万年前,此花已被献祭,世间再难寻到了。
至于何人为何献祭,今朝又何在,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阵法中枢,这七位古武战将,亦是花肥!”
谢将军内心“滋滋”地冒出了直冲天灵盖让眼睛鼻腔都发冷的寒气。
握着八尺蟒纹刀的手掌都在遏制不住地发抖。
“西北,才是关键所在,这才是武侯给我们的真正使命。”
谢将军豹头环目,眼睛深红,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已经是热泪盈眶。
“周怜心思险恶。”士兵青年道:“他莫不是在九万年前设计,让瘴气归入大夏,又让大夏欠下界的人情。难不成他算到九万年后,会有个下界之主横空出世,和大夏的郡主有所羁绊情谊,会借灾厄之事为大夏打破秩序打开自由之门?”
青年士兵越说越是心惊。
草灰蛇线,伏脉千里。
计中有计,环环相扣。
步步生杀,只为花开。
时间长河里有什么,让周怜执着屠灭众生毁灭己身也要回首看过往,重走一遭来时之路。
“武侯和他的博弈之中。”
谢将军仰头看天看雕塑,震撼道:“武侯文韬武略,智勇双全,险胜几次,多次反将一军,但最终,还得看这千钧一发的关键,能不能峰回路转。”
周涌滔旌旗裹尸。
傅颂武死局垒坟。
瞬息之间的变化太多。
这末日下的绝望笼罩得太深。
“诸将士听令!”
谢将军紧盯着眼前犹如七座大山般的雕塑看,眼神沉沉,满面的肃然和凝重。
“是!”拳掌相碰,破风声阵阵,万人士兵齐声低吼。
“遵武侯军令,死守西北迷雾之森,但有逃兵,坏我士气,格杀勿论!”
谢将军低声喊道。
“死守西北!”
“死守西北!”
异口同声尽显威武,堪比飓风尘暴。
谢将军笑了。
“大帅,你飒爽多时,勃发英姿,也该轮到我等威风威风了。”
“这英雄,还是得轮流来做比较好玩。”
谢承道大笑一声,拖刀朝前,率众直面被骷髅僵尸给附着的七战将的如山雕塑。
莫说前面是七座山,就算是七千万座,也不能后退!
谢承道在古武士气方面,从年少时就见起色,多年来从未逊过。
将士们拔出兵器跟着谢承道往前狂奔,环绕七座雕塑,试图阻止阵法的开启。
阵法开启之时,中枢之地就相当是一个绞肉机形式的风暴漩涡。
卷入其中,便很有可能化作一团烂泥被骷髅僵尸给吞噬。
但谢承道麾下的士兵们,无一人后退。
当有人怯弱,谢承道便一脚踹在其臀部之上,暴喝:
“大帅一介女流尚且不惧断骨重组的九死一生,不怕火烧元神的万劫不复,不就是七个死人,不就是阵法绞杀,怕什么?还不给老子振作起来。别丢本将的脸,更别去丢大帅的脸!蠢货!”
谢承道满面认真,血液沸腾之际宛如回到了少年时期,想做拯救世界于水火的英雄。
冲入阵法风暴前,谢承道深深地看了眼瘴气天海。
四位下界来的女子,各执刀斧,身形如山,挡在瘴气降临前。
“咔咔咔咔咔咔嚓。”
不曾停歇的,是断骨重组之声。
此声,往日叫人毛骨悚然如厉鬼讨债。
而今却让人热泪盈眶,心脏止不住地颤动。
谢承道深吸了口气,刀斩阵绞风暴。
「立于云端麒麟印,俯瞰旌旗万里路。」
「掌军者,靠的是真本事。」
「大帅,你做到了。」
这一次,心服口服!
而他,死守在东北,任由风如刀割裂皮肤迎面吹来自己和部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