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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在告诉她。

她只是个婢女。

想至此。

婢女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

一鞭子又甩了下去。

还没甩到颜暮的身上,就被一只白净的手给稳稳当当地抓住。

婢女顺着那手往上看,瞧见红衣白发,执扇风雅的少年,吊梢眼里登时浮起了惊艳之色。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何必这般动怒?”

楚月笑着把鞭子抽了过来。

婢女一时失重往前摔去。

少年一手将她扶住,含笑着说:“白鹤洲的流水地面夜深路滑,姑娘须得小心才是。”

婢女羞得面红耳赤心如小鹿乱撞,结结巴巴回了几个“是”字。

却说北宸行宫,会议结束的左天猛、大长老等人,结伴走出议事大厅。

五长老道:“天色晚了,不知小月儿是在歇息,还是在修炼呢。”

“明日即是万宗大比,以楚宝刻苦辛勤的性子,定是在抓紧时间修炼。”左天猛欣慰道。

大长老点头赞同:“小楚这孩子,一向就比旁人刻苦。”

几人说着说着,就见雕塑之下,那婢女在楚月面前扭捏造作的宛若即将入洞房的新娘。

反观少年,游刃有余的让几个老家伙目瞪口呆,抬手遮住了眼睛。

无不是在说“不忍直视”。

左天猛疯狂遏住抽动的嘴角:“咳,我想到万宗大比还有一件事没商议好,回去再议吧。”

大长老语气沉重:“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乎。

左天猛带着几个老家伙,脚底抹油似得溜走了,只在后方之地空留下了几缕烟。

……

雕塑下——

楚月慢条斯理的把鞭子一圈圈缠绕好。

不经意的问:

“这位阶下囚,可是当初被鹤皇拔舌斩腿的那一位?”

婢女听到这个像是冷风嗖嗖而过,打了个激灵也冷静了不少。

她看了眼楚月身上的宗门徽印勋章,便道:“公子,她叫颜莯,是上一任鹤皇的掌上明珠。”

“当年,白鹤洲历经大旱之灾不说,还时常有散乱的佣兵们来此烧杀抢掠,企图榨干白鹤洲子民最后的价值。”

“白鹤洲的关键时刻,上任鹤皇去世,颜公主却当了逃兵。”

“等她回来时,白鹤洲已被青莲女尊拯救。”

“她非但不感激,还敢口出狂言,说不可能是青莲女尊的功劳。”

“为此,现任鹤皇拔去了她的舌头,甚至废去她的名字,认为死气沉沉的暮字更适合她,后面见她不乖,还斩断了她的双腿。”

婢女一面说,一面做贼似得看着四周。

欣赏着少年容色的同时,心里感叹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楚月听得这话,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对婢女一笑。

婢女看得如痴如醉。

然后……

一掌无影倏落下,砸在婢女的后脑勺。

砸得婢女昏厥了过去。

随即走向了颜暮。

颜暮黯淡无光的眼,像是没有焦距般。

双手抓着布条,擦拭女尊石像的靴子。

忽而 , 一双软靴出现在她面前。

少年缓缓蹲下,从她手中拿过了布条。

“小公主。”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颜暮失去了布条,空荡荡的手还在擦拭石像。

少年握住了她的手。

用神识传音说:“该被白鹤洲子民敬若神明的人,不该是她青莲女尊楚南音,而该是小公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