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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非常狭窄,都是枯藤野草。南王的牢车早被扔了,他被两个侍卫架着在林中穿行。

“林遇,本王快累死了,歇歇再走。”

南王气喘吁吁的喊,林遇沉声说:“走走停停,几时才能回到京城?林间的条件不好,没有送王爷的马车,还请王爷多见谅。若王爷嫌累,本官会想想办法。”

南王打了个哆嗦,吃饼的回忆浮现在脑海中。

“本王突然有力气了,就不劳林大人多费心,本王一定能跟上,快点走快点走。”

林遇不屑一笑,对付南王这种人,他已经有经验了。

“林大人,探路的兄弟来报,前面有一座大山,想要不经过官道,必须翻越大山。”

想到京城和夏云,林遇当即下令:“今晚就过山。”

京城中,被林遇挂念的夏云,此刻站在御书房中。

她面色铁青看着面前的奏折:“反了,尔等是要反了!竟敢上这样的奏折,丝毫不把朕放在眼中,皇宫的事情和尔等有何关系。”

不动如山的马首辅终于找回场子,他一副老态龙钟模样。

“陛下有所不知,最近几日宫中封锁,又有司礼监太监到处搜查,连六部都受到殃及,臣等担心陛下安危,不得已才上奏折。这都是群臣的心意,还请陛下明察。”

“心意?”夏云冷笑起来,拿起一本奏折。“东阁是什么意思,几位阁老联名上奏,让朕速立储君。孙贵妃肚子里还怀着龙种,尔等的眼睛都瞎了嘛。”

“陛下。”马首辅拱手,“这次宫中发生的事让大家都害怕了,国不可一日无君。”

面对马首辅的强势,夏云反倒冷静下来。

“奥,朕倒要听听你们的高见。”

马首辅说出群臣中意的人选:“陛下,南王虽罪不可赦。但他有一子天资聪颖,在南王城行善好施,颇有仁君之像。南王妃当年对陛下施恩颇多,请陛下考虑考虑那孩子。”

夏云陷入沉思中,这几日发生的一点一滴被穿成一条线,这条线最后指向她身下坐着的大夏帝位。

“朕还记得宫变那一晚,皇后曾向朕请求收南王之子为义子,可朕没有同意。今日尔等上奏,朕不同意,但朕可以在南王城替他修建行宫,待他成年之后再接替南王之位。”

马首辅有些失望,脑海中满是皇后父亲的承诺。

他年纪已大,又被夏云所厌恶,距离心中的相位越来越远。

自先帝年间张相卸任,东阁只有首辅再也没有宰相。

他不甘心,就算是死也要坐上相位。

这道选择题并不难做,马首辅选择和外戚合作。

“马阁老,你怎么了?”夏云的呼唤声让马首辅回神。

他抱拳对夏云说:“陛下,东阁的奏书乃群臣的意思。既然陛下不同意,老臣也无颜回去面对同僚,老臣请乞骸骨。”

夏云恨不得马上换掉马首辅,但她知道朝局已经发生变化,若贸然让马首辅下台,定引得朝局混乱。大夏的局势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她不能兵行险着。

“马阁老有功于社稷,大夏需要你这样的顶梁柱,不可轻言致仕归乡。”夏云忍着恶心勉励一句。

等马首辅离开,她马上对王顺说:“快去查,看看马首辅最近接触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