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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雪坐下,拿出自己的琴来,弹了几曲,便犯了懒,“不想弹了。”

扶风闻言道:“又犯懒了,那便听我弹如何?”

她倚在一旁看他,“那便弹吧,我给你作画,今日只画你。”

闻之令他心动,扶风笑应:“好。”

浮雪身子前倾了些,盯着他打量,“怎么近日来,你都这般爱笑?”

“寻到了些许趣事,心情便好上几分。”

扶风视线自她脸上扫过,停在她柔软红润的唇上一瞬,眸光微热,随即垂下眼睫。

似乎有些高估自己了,她在身旁,又怎会只满足于简单陪伴。

心向她,便会想更近一步。

他轻屏呼吸,抬手按下她肩膀,“凑这么近做何?”

真是撩他而不自知。

被他按下,他的眸色变化太快,浮雪难以辨别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情绪是什么,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见她在思量,扶风心底有些紧张,怕她发觉,便轻点她额头,温声道:“不是说作画?在想什么?”

“没什么。”浮雪回神,拿出纸笔,飘远,打量了他一会儿,随后开始落笔。

悠扬的琴声响起,伴随着她作画。

画完,浮雪看了许久,对眼睛不怎么满意,觉得不大传神,便飞至他身前,直言不讳道:“扶风,我想看你眼睛,眼睛乃神态之最,最是难画。”

“那看吧。”他颔首。

浮雪拿了画作,放于他头侧,对着他眼睛细细比对,时不时增减两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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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在眼前,目光时不时与她相对,扶风轻眨眼。

她全然无所觉,徒他心神大乱。

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有些累,他偏了下头,浮雪用笔贴在他侧脸,压正,“别动,快画好了。”

扶风看了眼她,垂下眸子,眨了眨。

他的目光无奈中又掺杂了些许宠溺,她神情愣了半息,恢复清明时后退了一步,心跳没来由乱了两分。

扶风无奈抬眸,趁势盯着她脸看,她早已抛掉杂念继续作画。

觉得满意了,浮雪转过头,刚想说话,便撞进了他温柔的眸光中。

距离很近,她恍然觉得有些暧昧,眨了眨眼,偏头,一时之间话消失在喉间。

画出来的他的眼睛,比不上真实的灵动,这样温柔的目光是画不出来的。

他的眼睛,好看极了。

只是瞬间,她便后退,道:“好了。”

扶风往后倚,叹了声:“当你的景,是有些累人的。”

浮雪举起画,展开在他面前,“看看。”

“好极。”

她笑:“你说好极,是不是怕我再按着你打量再改?”

扶风趁话点头,端起一旁用神力温着的茶浅呷一口,“是,累得很。”

与她对视太多遍,有些怕藏不住。

浮雪看着他的侧脸,握着画纸的指尖微微收紧,眼睫垂下,压下那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将画塞他怀里,“既是劳累你了,便将画赠你吧,总归画的是你,胆敢嫌弃,明日也不理你一日。”

“这话可真是霸道。”他笑应,“那我便收下了。”

“画得我也累了,我先回去了。”

“好。”他看着她背影离开,低头看着画中的自己,唇角勾起。

是她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