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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就好好说话,如此污蔑是怎么回事?”李平阳听着那又急促又沙哑的怒吼头都疼,“怎么?县令没交过你们不能杀孩子,也没教过你们怎么说话吗?”

那两人大约都是看过李平阳当夜的凶残的,只要对上她气势就矮了几分:“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那个将军给你撑腰,就凭你诛杀官差这一条,早该治你的死罪了。”

“……你们身为官差,上不知报效朝廷,下不知体恤黎民,反而横行跋扈,在乡野间横征暴敛残害人命,你们的罪状可比我半点不清呢。”李平阳说着,不满地上下扫过二人,“这院子县令老爷都搜了两天了,就是搬家也差不多搬空了,怎么还没好?存了心不让我进去调查是吧?”

“您这话说的,我们老爷大度,怎么会和一个无名无姓的妇人对着干呢?案件调查需要细致入微,没查好就是没查好,还请夫人在府内耐心等候。”说罢,也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撑场面,还是单纯给自己壮胆,“眼下案件调查还在进行当中,若妇人再随意伤害官差,那可就不像上次那么轻松了。”

李平阳微微无语了片刻,走近两步压低声音,手抵在嘴边小声说道:“打死是打死的办法,不打死有不打死的办法,断手断脚是断手断脚的主意,但是你们要继续这样信口雌黄,对待人家刚刚丧父的念空师傅不客气,撕烂嘴也有撕烂嘴的办法。”

说罢,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一圈:“下颌骨可是很弱的,轻轻一掰就掉下来合不上去,叫你们半天留着涎水在这里站岗,你们应该不想试试吧?”

见二人不再说话,李平阳这才施施然转过头,打了个哈切:“一共就三天,第三天了还不许我调查高县丞的书房,我还能在这里讲道理已经是莫大的配合了——记得允许调查之后来通知我啊,我可还等着呢。”

等到带着念空回到禅房,李平阳忍不住抱怨起来:“就那个书房可能的线索最多,就那个地方三天都不许我查,只允许在后院溜达,这人真是玩不起。”

她还郁闷地嘀咕着呢,却跟随回来的念空先是在院门外张望一番,才小心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她,示意她看一看:“念空师傅,这是?”

“小僧想起那日下午卫县令曾经递给义父一封信,当时义父看后便脸色苍白。小僧猜想那封信应当与夜晚祭祀有着些许联系,故而今日早些时候便偷偷溜到义父书房内把信偷了出来。此举虽然犯戒,但是此刻案情紧急——小僧日后当诵经忏悔。”

李平阳恍然大悟:“所以你不是为了把那卷善款名录带出来,而是用那个做幌子,把这封信带给我们?”她接过信纸,不由得在念空肩上熟络地拍了拍,“真是冰雪聪明啊,念空师傅!”

“施主还是先看信上写了什么吧?说实话连小僧也未曾看过,只是循着义父藏信的习惯找到了这张信纸。”

李平阳点点头,随即低头阅读了起来,神色一点点严肃起来:“这是,这是一封威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