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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拿起挂在腰上的龙玉掂了掂。

萧聪了然,的确,有这玩意儿在身上,没人怀疑星流云的身份,毕竟,这是萧家四公子的第二重身份象征,气息可能骗人,但它却是如假包换。

月上柳梢头,凉风叹晚秋。

人声鼎沸热火朝天的居民区,萧聪一个人回到了这里,星流云早已离开,他要按与萧聪密谋好的计划去与老嗜炎兽汇合,分别时萧聪问星流云有什么具体步骤的时候,星流云只是笑了笑,说“天机不可泄露。”

高高的飞檐亭里,萧聪倚着木制的栏杆眺望月色下远方,然而那里只是一片灰蒙,如雾霭,又恰似他脑中的世界。

不知为何,他觉得今夜格外的冷,冷得刺骨,冷得欲要冻结他跳动着的心,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不知老大怎么样了。”

星流云的形象在他脑中变得愈加扑朔迷离起来,他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星流云,叛逆与热枕,冲动与狡猾,大大咧咧与老谋深算………一个被命运扼杀了天性的人……

恍惚中,萧聪似乎明白了星流云之前的种种,对父亲的不敬,对欧阳寻的霸道,对冷筱风的放肆,对世事的离经叛道……其实这些并不是他的伪装,他只想找回一些在年少时代本该拥有却被无情剥夺的东西--那些怀念,那些怎么抓也抓不住小小满足,就像一只飞蛾,无畏无惧地扑向了自己心中如血一般跳动着的唯美火焰,燃烧着自己仅剩的对于生命的激情去追求那些在凡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东西——生活的真实和自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木塔下的冷筱凤在一摞摞瓷碗旁席地而坐,柔荑托腮,美眸中光波流转,灿如天上的星星,她时不时转首,看着飞檐亭上扶栏远望的“星流云”,撅着小嘴,然后再扭回头去,看似是望向远方,但却寻不到她目光中的焦点。

萧聪跃下飞檐亭,走到欧阳寻身旁,学着星流云的语气,道:

“喂,大个子,让外围的佣工向阵中心聚集一下,顺便将木头弄的这些铁家伙装到阵上去。”

“为什么?”欧阳寻一脸疑惑地问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对了,等会让木头跟凤丫头去警戒,今天晚上给我盯紧了!”

萧聪说完,扬长而去,身后传来欧阳寻极不情愿的拉长的声音,

“知——道——了。“

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萧聪施展灵隐步急匆匆奔回萧家驿馆,径直来到侧厅,收起十三个涅棺,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到居民区。

萧聪将涅棺在封山阵的每一个阵眼处放置好,仔细地感应着涅棺中的气息,自言自语道:

“虽然还差些火候,但对于今夜之事,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唉,要是父亲在这就好了。”

在这大难临头之时,却还将希望寄托于遥不可及的父亲身上,对此,萧聪深感惭愧,不过话说的倒是不错,倘若此时站在这里的是现任萧家族长萧天宇,估计那帮土鸡瓦狗压根就不敢到这儿来!

在这个世界上,阵法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需要阵师入主的,一种是可以自行运转的,需要阵师入主的不是萧聪现在所建的这种低级阵,就是只有在上古神话中才出现过的杀神大阵,那种造诣在近几个纪元已久不可及,萧家往上数几十代也未必寻得一个,即使是被修士们认为是阵域奇才的萧天宇,也仅是比上几代前辈在造诣上稍高了几分而已。

对于而今这个圣人不出的时代,在阵法领域,倘若给萧天宇足够的时间再加上他多用点心,一个勉强拿得出手的杀阵对于大多数修士来说基本上就是天了。

自身不用入阵还没有生命危险,这也是作为一个凡人家族的萧氏在玄真界漫长岁月以来屹立不倒、久盛不衰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