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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地看了赵小禹一眼,“我也不是为了你卖土,就是实验做了这么久,也取得了重大突破,有点放不下了,原谅我吧,理工女就这副德性。我觉得快成功了,上一窑产品全没裂,是我不太会烧,烧坏了,这一窑应该有很大的改观。”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我走了,后会无期!”赵小禹说完,开着车向前驶去。

许清涯追了两步,追不上,就站住了。

车开出好长一段距离,许清涯又喊了一声:“赵——小——禹——”

这个拉长音调的,一字一顿的,拐着弯的,很用力的,元气满满声音,一下子把赵小禹拉回到童年那个除夕的早晨。

爸爸去世了,他拿着扫把扫院,扫到很远的地方,他要把爸爸的坟扫进院子里来。

她端着一条炖好的鲤鱼,提着半布袋包好的饺子,站在门口喊他,就是这样的腔调。

这个声音,经常在赵小禹的记忆中响起,让他面对再大的苦难,也有好好活着的勇气和动力。

他猛地刹住了车,从反光镜中看到许清涯因为喊得用力弯下了腰。

许清涯看到车停下了,单手叉着腰向这边走来。

赵小禹挂了倒档,把车倒到许清涯的身旁停下。

他下了车,站在她的面前,盯住她看了一会儿,猛地抱住了她。

她软软的,被他抱得变了形,下巴支在他的胸口,头也动不了,但她没有说话。

半晌,他放开了她,摸她额前的头发。

“怎么了?”她问。

“不是烧了吗?”他反问。

“啊,你咋知道的?”

“你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的头发多,处理了一下,看不出来。”许清涯揪揪自己的头发,“快说,你到底是咋知道的?”

“我有天眼,什么事也别想瞒我。”

“哼,一定是你去了我办公室,听别人说的吧?”许清涯得意地说,“手机也是你从我办公室拿的吧?”

“脸没烧坏吧?”

“你检查检查。”许清涯把头发拢到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侧着头调皮地望着赵小禹。

赵小禹在她的额头上拍了一下:“脸皮烧厚了。”

“我哪是脸皮厚呀,我是没皮没脸。”

“有什么区别吗?”

许清涯笑了起来,一边说:“真还没有区别,我爸常说我没皮没脸,不知道羞,但其实我是知道的,就是不会脸红。”

“走吧,”赵小禹指指车,“去吃饭吧,工作狂,连命都不要了!”

“产品马上就要出窑了,我哪有心思吃饭呀?”许清涯央求道,“再等会儿,咱们去看了产品,再去吃饭。”

“好吧,”赵小禹无奈地说:“烧完这窑,马上停止这项实验。”

许清涯说:“不想停也没办法了,你拉来那车土,全用完了,这是最后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