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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兔崽子,最近天天请假就为了这个?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以为你是谁?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能落你头上?”

“爸,你能不能小点声,这不谈着呢嘛!人家想要钱,我想要工作,一拍即合的好事儿,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成天上掉馅饼了。”

“不是天上掉馅饼是什么?八大员啊!那可是八大员,这种工作得多少人盯着?你以为你能守的住?我告诉你,回头眼红的一封举报信递上去,咱家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能,我都谈好了,你情我愿的事儿,没人眼红,只要您跟我们车间主任打声招呼,让他别在中间使坏就成。”

“不干,当初为了你的工作,老子没少给他送东西,脸都丢尽了,才算把工作拿下,你倒好,干了没几个月,就想挪窝,你让人家怎么想?我去了跟人家怎么说?我是人民教师,不是街上的混混,我要脸。”

“为了咱老阎家,为了您亲儿子,豁出去一回怎么就不行了?你想想,我要是成了放映员,每次下乡得给您带多少东西?您不是羡慕许大茂吗?回头我就照许大茂那标准往回带,保准让您在院里有面子。”

阎解成的事儿还是发了。

他跟许大茂操持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所有的关键地儿都打点好了,没成想最后激怒了自己师傅,老师傅一怒之下跟车间主任打了招呼,不准这小子轻易走。

这下好了,车间主任不签字,阎解成哪儿都去不了。

调动工作不是说接收单位愿意就行,原单位的评语也很重要,个人档案在人家手里,简直随便人家拿捏。

原单位领导一句:这小子是我们厂的重点培养对象,就能把接收单位治的服服的,人家不放人,谁都没办法。

现在阎解成就卡在这儿,原单位领导不乐意签字,别说不乐意放人,就是放了他,随便在档案上写两句不好的评语,阎解成也吃不消。

阎解成无奈之余,最后只能跟老阎同志坦白,希望老阎伸手帮帮他。

现在他是进也难,退也难,师傅跟车间主任都被惹恼了,退是没法退,要是调不走,最后在车间肯定没个好,于是只能闷头往前走。

结果,往前走也不行,师傅跟车间主任被惹恼了,压根不搭理他,想签字,没门。

杨庆有没想到一大早还有劲爆节目可看,还洗个嘚的脸,丫端着脸盆缩在垂花门后,听的无比投入。

院里其他邻居也没好哪儿去。

大早晨的水龙头那连个洗漱的都没有,全搁家蹲窗户后,眼巴巴的盯着老阎家。

“小杨,你不去洗漱,蹲这儿干什么?”

来人是吴守芳,推开门便瞧见杨庆有鬼鬼祟祟的蹲垂花门后。

“嘘.....”

杨庆有做了个让她小点声的手势,解释道:

“三大爷跟阎解成吵起来了,您瞧瞧,水龙头那连个洗漱的都没有,大伙全在看热闹呐!”

吴守芳伸头一瞧,还真是,前院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她倒好,见状噗嗤一声乐了。

“城里人还真讲究,搁乡下老家,大伙都恨不得趴墙头上光明正大的看,不像院里人,都要面子,宁愿在家蹲着偷摸听,也不出来。”

杨庆有情不自禁的点头赞同。

别看农村人淳朴,那是真不害臊。

遥想杨庆有上辈子小时候,那时还在农村生活,谁家要是吵了架,同村人压根不会客气,爬墙头的爬墙头,上屋顶的上屋顶,那劲头,不瞧清楚压根不罢休。

害臊?

农村就没这个词儿,城里谁见过家里丢点东西,能搁楼下骂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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