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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住!”林佑见状立刻启动急冻炮,喷出锥形冰霜想要熄灭陈风身上的火焰,然而陈风无与伦比的恢复能力此刻反而宛如一间巨大的油仓,不死不休地为这股火焰添加燃料,火势丝毫不见遏制。

啊!大堂内传来陈风痛苦的哀嚎,权烈、黑虎、白狼和一众服务生见状发出疯狂的大笑。

“我可从不放水,我放的只有火”炎王权烈眼中露出豪狠的神色。

“快走!”陈风拼尽最后一丝意识大喊。

“我们走!”林佑举起手臂切换出飞弹模式,冲着天花板就是一发爆轰,大堂内瞬间震倒一片敌人。

巨大的爆炸惊动了整个伊丽莎白宫,甚至内厅深处的实验室都感觉到了颤动,银先生不满地吩咐乌云出去查看情况。

乌云立刻瞬身来到大堂,只见大堂内烟雾弥漫,冰冷刺骨的寒风从头顶汹涌袭来,待烟雾散去,天花板出现一个大洞,冰冷的月亮透过洞口露了出来。

月光下,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竟然是海月学园的陈风、林佑、方芸!

“方芸,跟上我!”林佑顾不得陈风浑身烈火,用机械臂一把将其抓住冲向头顶的大洞。方芸一只手搭在林佑后背,让他沉重的装备此刻没有一丝重量。

“拦住他们!”乌云大喊,随即众人一拥而上,准备阻止林佑三人逃脱。

“滚开!”林佑切换急冻炮,火力全开,螺旋着喷出超低温冰霜,随即脚下推进器超频运转,带着方芸窜天而起,一溜烟从洞口里飞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

“大哥,他们飞走了!”黑虎仰望着天花板的大洞。

“孙悟空再能飞,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兄弟们给我追!”权烈说罢,黑虎、白狼招呼着冲向大门,却见乌云早已一跃而上天花板,翻出洞口不见了踪影。

“大哥,乌云小姐消失了”

“我看见了!”权烈正要跟上,不料判官兄弟行动更快,他纵身一跃也跳上洞口追了过去,黑虎、白狼见状急招呼着带领手下们从大门追出。

伊丽莎白宫,瞬间人去大半,气氛冷清下来。

“外面怎么了?炎王”银先生此时终于移尊大驾,走出内厅,他见权烈一人站在大堂内,仰望着头顶天花板的洞口。

“没什么事,三只耗子惹了事跑掉了,却要我出动五十只猫去抓”

权烈说着默默走回内厅,徒留银先生独自留在大堂,仰望着天上惨白的,凄冷的月亮。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林佑此刻正拉着浑身是火的陈风在夜空中飞驰,明亮宛如彗星,深夜的极北之地满目黑暗萧瑟,一条冰河蜿蜒北上,月光照耀下,白皑皑的大地除了冰雪还是冰雪。

“陈风!坚持住!”林佑焦急地大喊,可是丝毫不见回应。

“他失去意识了!”方芸哭喊着大叫,“他皮肤已经焦黑,必须立刻灭火!”

“不管了!”林佑自知陈风生命垂危,当下心一横,切换出火炮臂照着冰河就是数炮,巨大的冲击波传导数百米,震得河边的车辆报警器连连作响。

一石激起千层浪。乌云、判官两人瞬间捕捉到林佑的踪迹。

与此同时,街道上的黑虎、白狼一行人听到动静,也立刻锁定了冰河上空的林佑,大队人马集体向河边冲去。

林佑一连轰了数炮,不料那冰面坚硬如铁,飞弹轰击下,厚厚的冰层却只是出现几处裂纹。

“方芸,在岸边等我!”

林佑再也不能等待,抱住浑身着火的陈风,任凭火焰的高温席卷全身,抱着他一头撞向冰面。

“不,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方芸说着拉住林佑的机甲翼,三人一齐撞开冰面、撞破冰层,撞开冰河,直撞进十二月初极寒刺骨的河水之中......

河水从七窍涌入,仿佛千万把利刃瞬间刺入他的肌肤,夺走了他的呼吸。

方芸、陈风......林佑用仅存的意识看向四周,方芸早已失去了意识,她的双手死死抱着陈风的身体。陈风身上的火焰终于熄灭,最后一丝光明和温暖随之荡然无存。林佑视线所及之处尽是漆黑,冰冷的水流像是活物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身体,试图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

冰冷的河水疯狂涌来,无孔不入,瞬间袭来的极寒仿佛给林佑做了个截肢手术,林佑感觉自己脚被切掉了,随后双腿被切掉了,最后胸膛、双手、脖子以下的部分全部被切去而失去了感觉,只有心脏在胸腔内狂野地跳动,不知在哀嚎还是抗议。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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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什么吧,林佑的大脑仍仅存着最后一丝力量。我可能这回真要死了,说点什么呢?

如果我死了,会有人为我流泪吗?方芸肯定会,可惜她也在这河水里,至于陈风,那个没情感的家伙......呵。

最后时刻,面对死亡的林佑竟然没有了恐惧,他微笑着坦然坠向河底的黑暗......

月色高悬,月光如银色的水波,倾洒在冰封的河面上,反射出幽幽的光泽。

乌云、判官、黑虎、白狼等一众手下来到河边,冰河上仿佛垂下素纱,四周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除了那些顽强的,被风雪雕塑成奇形怪状的树木,它们伫立在河岸上,枝桠裸露,像是一群沉默的守望者,目睹着冰河的每一个夜晚。

“这大冬天就这么跳河,怕是死了吧?”黑虎、白狼再莽撞也知道冒然跳入冬夜的冰河只会是十死无生。

乌云转身离开了河岸,她只觉得可惜,没有亲手处理掉这三个年轻人。

“走了走了,真是扫兴”黑虎招呼着手下凯旋,河岸边浩浩荡荡地手下们见状也讥笑着上了岸。

“判官,走啊”白狼回头看见判官依旧伫立在河边。

“你们先回去吧, 我要看着冰河重新上冻。”

“你做事真绝啊,难怪大哥那么器重你”白狼说着一步跳上河堤,离开了湿冷的冰河河岸。

“你们几个,留下来陪着你们判官大哥。”

身后人群渐渐离去,只有七八个手下留在河堤边冻得捂捂嗖嗖。

判官沉默地戴上兜帽,孤独地伫立在河边。

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冷,连时间都似乎在这里凝固,不再前进。

在这少人涉足的极北之地,一条孤独的冰河蜿蜒其间。河水终是停止了流动,再次被坚冰封印,只有偶尔的冰层裂响声,才打破了这死寂的静默,那是大自然的呼吸,又像是幽灵的细语,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诉说着无尽的冬日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