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文学网www.yeyuwx.com

“这块碎片的真面目?只看了一眼你就明白了?”听到贝伦斯特的解释,乔森再次陷入到疑惑之中,从察觉到这块碎片的存在,到陷入疯癫为止,贝伦斯特总共也不过是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已经弄清楚了这块梦境碎片的真面目?

“只要是修习魔法的人应该都可以看得懂吧,只不过看懂之后能不能从中脱离出来,可能就是个大问题了。”贝伦斯特慢条斯理的说着,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她眉头一皱,随后用手边的毯子将那碎片盖了起来,才继续说道“与其说是梦境的碎片,倒不如说是“知识的碎片”,准确来说是“由于意外情况而被置入错误地方的知识的碎片”。”

“知识的碎片?”听到这个称呼,乔森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种可能性,虽然听上去也许有些荒谬,但...如果说涉及到知识的话,他好像确实能得出一些“猜想”,毕竟...此刻就在他自己的脑袋里,现在就存在这一块让他颇为头痛,并不属于他自己的“知识”。

“薇薇安-丹小姐的记忆与知识”一直都存在于乔森的脑海之中,那是由他所完全无法理解的,来自另一个世界,同样被称为“魔法”,却与这个世界的一切有着千差万别,光是看一眼就会让人头破发麻,稍微多思索片刻便会令人头痛不已的,近乎于“禁忌”的知识。

难道说...艾拉的现在的情况就和自己当初刚刚常识触碰这些不属于自己的“知识”时候一样,由于大脑无法理解这些从未接触过的知识,所以陷入死机状态了?

“是的,知识的碎片,或者说是来路不明知识的碎片,光是看一眼就会令人置身于混乱之中,几乎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知识,只是那么一眼,我体内的魔力便陷入了失控状态,这是过去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不...应该说,我自己身上从未发生过,但是我曾经有幸见识到过与之类似的情况——女巫们在受到神力的净化后而产生的癫狂状态。”说到这里,贝伦斯特的脸上随即拂过一阵阴郁,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的变化,片刻后她就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淡然。

“所以...对于这种情况应该如何治疗这件事情,有什么头绪吗?”既然这里曾经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存在着治愈的方法?抱着这样的想法,乔森再次向贝伦斯特询问起来,只要有治疗艾拉的可能性存在,他都会愿意尝试一番。

“不知道...”贝伦斯特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在那之后那些女巫便被全数拉去“净化”掉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对于这种因为知识的侵入而造成的损伤,我也没什么头绪。”

“艾拉小姐,是被自己无法承受的知识所囚禁了,应该可以这么说吧。”许久未曾发言的花匠此时突然开口说道,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迷茫的两人尝试着从自己及脑海中回想起任何与当前情况有所关联的记忆,“接触到无法理解的知识”是研究未曾确认过的旧时代书籍时经常会出现的事情,印象里他所在的学派也曾经不止一次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那么当时...那些被知识所“囚禁”的人又是如何从那个状态里脱离出来,恢复正常的呢?

“怎么,花匠先生你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头绪吗?”见花匠那眉头紧锁的模样,乔森随即又紧张起来,从之前交手所展现的手法来看,这位老者绝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花匠,最低限度也应该是某方势力魔法方面的大佬之类的存在,虽然对于他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件事依旧存有许多疑问,但...情况紧急,不要去在意那种细节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嗯...毕竟有时候会接触到古代遗迹之类的东西,里面多多少少会出现些类似雕刻着已经失传多时文字的石板,或者是旧时代卷轴之类的东西,在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陷入这种困境也不是没发生过,不过...大家都是有些魔法基础的人,所以多多少少对这些东西存在着些许抵抗力,像艾拉小姐这样本身没有任何力量,却又遇上这种级别知识的情况,就像贝伦斯特小姐刚才所说的那样,确实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花匠努力回忆着过去的记忆,不过并没有发生什么帮得上忙的部分,艾拉的情况过于特殊,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应对的方法。

“所以...艾拉的病因是被不属于她的知识所囚禁,应该就是这样了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的问题?”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时候就是目前最为合理的解释了。不是什么古怪的诅咒,不是单方面毁约而招致契约的反噬,更不是什么奇奇怪怪令人陷入昏迷之中无法清醒过来的病症,艾拉被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知识困境在了其中,这便是乔森最后得出的结论。

“诅咒之类的东西会在被诅咒者身上留下非常明显的痕迹,类似于烙印、变红的指甲、眼睛里的血丝或者是白点之类的东西,毁坏契约招致的反噬会直观的体现在那个签订契约的人身上,并不会祸及被当做契约容器的那一方,至于病症...如果是病症的话艾拉小姐不可能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昏迷还能一直维持这副模样,早就应该因为长时间的缺乏进食和饮水就变成另一幅模样了,怎么可能还维持着现在这副可爱动人的样貌。”

贝伦斯特逐个反驳了乔森的猜想,也许是嫌不够尽兴,她转头思索片刻后随即又补充道“不管告诉你这些猜想的是哪个人,但是从我的角度来看,他的想法真的是愚蠢头顶。下一次遇到他的时候,麻烦乔森先生原封不动的把我的话传递给他,这是我对于他这种“误诊”所能给予的最高级别的赞美了,“搞不清楚情况便向着胡乱医治他人的蠢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