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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正应该恨的,是樊文昌。

可此刻,三女儿却拿大房与四房做比。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只因苏念薇平时是个闷葫芦,偶然冒出这么一句,难免不让人多想。

不过,苏笙笙的意思明显。

这是她跟苏元菱两个人的事,他人没必要多嘴。

蕉氏是知道苏笙笙性情的,不会故作不介意,再时不时拿出此事膈应他们的。

当蕉氏也将目光投向苏念薇时,就听苏念薇道:“我也是刚才送礼物少了一人,想着五姐并没有多大过犯,就是有个糊涂爹……”

还不待她说完,苏笙笙已霍然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看不是他们糊涂,是我糊涂,竟没把他送去坐牢!”

也不想多解释,径直道:“七妹若真替他们委屈,自可去找桑县令来抓我去过堂。”

苏念薇慌张失措,“六姐,我并非此意,我只是说五姐她……”

眼见祖父和祖母的神色伤感,苏笙笙不得不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滥用私权确实不对,明日我便将人撤回。”

祖父祖母最注重礼法,即便说让女眷们以后少些束缚,挺起胸膛做人。

可也不代表,对她们姐妹不顾长辈在场,就争执不休地吵闹不伤心。

苏念薇越解释越乱,见苏笙笙已冷下脸来,只好噤声。

如今苏家已有了立身之本,足以抵御风雨,其他琐事,苏笙笙也不愿再管。

只是这一番动怒之后,她心中难免烦躁得很。

白朔见苏笙笙摁压眉心,便取出银针,轻声说道:“冰川寒水侵泡,虽病体渐愈,却心火难熄,烦躁不安之症已显。”

一句话,巧妙地化解了苏笙笙乱发火的尴尬处境。

苏笙笙原本郁闷难言,此刻却莫名想笑。

难道以后她与人拌嘴时,都可以借病发疯了吗?

然而,当她看到白朔越来越凝重的神色时,心中不禁忐忑起来。

难道她体内还有余毒未清?

苏景山和李氏也紧张起来,他们看着白朔为苏笙笙诊脉,焦急地询问:“可是有何不妥?”

苏老太爷和老夫人也围了过来,满脸担忧。

过了几息时间,白朔才放下诊脉的手,将银针包摊开。

“郁结于心,最易伤神。凡事还是要说开讲开为好,以免积忧成疾。”

就说得,她好像有多少心事似的。

好吧,听医嘱,总是对的。

看见祖父祖母一脸紧张,苏笙笙无奈地应承下来:“我以后会注意的。”修身养性、种花吃素。

对于女儿散漫的态度,李氏很是不满意,她拉过白朔细细询问女儿的病情。

顺势探问女儿的身体是否会影响生育。

最关键是试探白朔如今对女儿的态度。

经此一事,李氏更加觉得应该为女儿找个女婿,让她有人商量。

苏笙笙无奈地看着娘亲将白朔拉走,见半天不放人,正担心娘亲会说出不合时宜的话,走过去看时,就见隐与人后面的苏元菱,忽然身子一震。

情状佛如遭雷击般,矗立原地。

当她感到有些奇怪,抬眸看过去时,就注意到苏元菱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那一刻,苏笙笙心口一瞬也如遭雷霆重击。

而她脑子里那根一直未曾放松的弦,轰然崩塌。

两人耳边只回响着李氏询问的话:如何调理女子会因体寒受孕艰难。